“你从来都只把我当做兄友,把婚姻当成你登高的阶梯?”
“你我相识十余年,难道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
他跪在床边,像是哀求。
这声音,一如大雪那日,他挺直的脊背被雪压垮,再也没有了小侯爷的风姿。
“不是。”宋妙元急切的叫了住,“不是……”
当时宋府岌岌可危,她怎么忍心将他卷入纷争?
“我只是觉得……你我并不适合成婚。”
她垂眸,空洞的眸子里泪水萦萦,仿若滴血。
一句不合适,轻描淡写。
楚鹤川愣了半晌,苦笑一声,“可阴差阳错,你还是做了我的夫人。”
眼中的泪滴落,宋妙元抬头,“我不是你夫人。”
她只是通房而已。
没名没分,毫无尊严。
只能心怀恐惧的等着被正牌夫人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你说了不算。”楚鹤川捂着她的手,冰凉的掌心也被暖的有了几分热气。
“那日天牢一行,我曾与宋伯说过我是你的夫君,即便你不认,宋家也会认。”
她鼻头泛酸眼睛发红,说不出话来。
“不要哭,伤眼睛。”
楚鹤川抬手擦掉她的泪,起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宋妙元感觉像是变了天。
他不再是那个满目恨意,行事暴戾的侯府之主,而是曾经那个满心满眼皆是她的楚鹤川。
她伤病难愈,腹痛又难忍,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三日,他时时刻刻守着,喂药送水,帮她换衣吃饭,比她曾经的贴身丫鬟伺候的都要精细。
她日日咽下苦药,伤口药水冲洗,明明伤势在好转,可她仍旧觉得虚弱无力。
就好像身体生过一场大病,怎么进补都恢复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