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串儿到蘅霄院,把侯夫人的话说给青然,问青然是否可行。
要是其他人来,青然一准儿让她回去,但银串儿是侯夫人身边的,他略一思索,把银串儿带到侯爷跟前。
正望着手里信件的赫连曜看见银串儿,抬起眼睛:“何事?”
“奴婢给侯爷请安,夫人跟含岫少爷,泽少爷他们打算七月初四那天去慧音寺礼佛,得知侯爷下令府内家要少出府,特地派奴婢来问问,可有转圜的余地。”
赫连曜将手里的信件放在桌案上,“可以,不过要带足护卫,不得离开护卫的视线。”
银串儿没想到真成了,语气带着喜意道:“是,奴婢这就回去回禀夫人。”
她走了,赫连曜让青然看桌案上的信件:“排查到的人都在这里了,暂时没有任何疑点,跟随夫人去慧音寺的人手由你亲自挑选,找些武艺上佳的。”
青然一目十行,看了一份信件,上边仔细地记载了落云轩那个小厮去清心堂找李大夫的时候,在场的一个病患。
从他那日走出清心堂开始,到他在街上买了什么东西,与什么人接触过,回到家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一件都没漏下。
其他信件也如此,记载了那日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道:“难道,侯爷您坠马,真的只是意外……”
赫连曜坐在椅子上:“继续派人盯着,若现在想用我玉屏穴恢复一事生事的人,与布下局,置我坠马一事的人是同一个,那必然是个谨慎得不能再谨慎,不会在我们如此戒备的时候露出马脚。”
“同样,他们不会对夫人贸然出手,又有护卫护着,没有大碍。”
“不过,”赫连曜道,“府中人少进出,各处的护卫都看紧些。”
坠马一事是意外,还是人为,都有赫连曜推测的成分。
毕竟坠马那日除了玉屏穴和天钥穴有异常,没有任何可以佐证乃是人为的蛛丝马迹。
就连邢大夫,都没从他体内发现不利于内力的东西。
但若有指向非意外的人和物……
赫连曜冷然俊美的面容徒然沉下去,张开自己苍白削瘦的手。
——
知道可以出府,侯夫人很高兴。
楚含岫则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很快他又开始抓脑袋里。
原本他打算,找个人扮演神棍,提醒侯夫人。
但是今天早上在来给侯夫人请安的时候,他就把这个想法弃了。
收买来的神棍变数太大了,侯夫人可是堂堂侯府的女主人,自己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哥儿,那人把自己卖给侯夫人的概率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