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抬眼,看到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再往下,是会吞噬人心的眼。
如同初见时的少年一样,狭长,墨黑,笑起来邪魅灿烂。
他的宽肩铜枝铁干,像未驯化的豹。
叹息。
“我们腓腓,怎么能这么漂亮。”
许则匀不等她的回答了,突然的动作就让她娓娓动人。
整个天幕都晃动。
夜空中的繁星,都因为她眼中一层晶莹湿润的泪,晕着一层柔光。
像不曾被人类文明浸染,像野外。
知意不由自主把自己锁紧。
耳边是许则匀不平稳的气息。
他手臂青筋暴起,随着力度,肌肉界限分明显现。
——知意身后石板的透来的凉意消失,她被他抱起来,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月光如水。
和许宅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么?
和平都的夜晚,是同一个月亮吗?
和许则匀十岁那年,命运被彻底颠覆的夜晚,是同一个月亮吗?
知意咬住嘴唇。
她紧张,看向小院木门的方向。
小狗也不乱动,伸着舌头用嘴巴大口大口的哈气。
可一紧张,也就更加缩手缩脚。
知意咬着牙齿,无法接收他的指令。
“腓腓。”
她脑中像放烟花。
他们曾一起看过维港的烟花,在香江的娱乐邮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