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匀长腿跨过来,抓住她的小手,打横抱起。
他们在机舱最后的双人沙发上落座,知意跌坐在他怀里。
熟悉的感受,熟悉的温度。
许则匀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鼻梁。
他用教育小孩儿的语气,面色虽然凝重,但嘴角藏匿一丝宠溺:“腓腓,不要为了别人的不幸自苦。”
“人生有限。”
他的命是很多公安干警齐心协力的侦破和保护才留下的,他的命是‘中保特卫’的几十个手下,在西贡的废墟之中挖出来的。
他的命,要用来爱她,爱自己。
知意的脑袋枕在许则匀胸前,这世上没有任何能比他穿透胸膛的隆隆心跳更能让她安然入睡。
她睡着了。
许则匀也终于卸下紧绷那根弦。
搂着她,眼皮阖动。
在勐卯,他的女孩儿散发出顽强的生命力。不施粉黛,T恤牛仔裤,也不分昼夜地忙碌。
海藻般她珍爱的卷发随意绾在脑后,吃、住都极其简单,没半次叫苦。
许则匀喜欢她的生命力,但不喜欢她的‘顽强’。
他希望他的女孩儿,只需‘享受’,不必‘顽强’。
那天晚上,废墟中的许则匀。
听到铲子和液压剪的声音,屏气凝神。
一束炽白的手电筒光束打进来,他睁不开眼。
三秒钟后,听到惊喜的声音:“许总?!是许总!!!”
呼啦啦更多人围上来,全是他的人。
救援速度加快。
担架把他抬起来之后,陡然充足的空气反而让许则匀觉得眩晕。
钟生问:“许总,你说什么?”
许则匀对喃喃的自语都不自知。
他说的是:“娶腓腓……”
为了早点见到她,许则匀做了简单的检查后,连夜赶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