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从不松懈,同样他对打火队的要求同样没有丝毫松懈。
训练,依旧是日复一日的训练。
机械而又重复中的训练中,时间竟也过得很快。
这是最后一个月了,按照李真金和木头的约定,这个月之后,李真金可以带着环饼离开。
半年来,走还是留?
这是一直萦绕在真金心间的问题。
半年来,真金同样经历了很多。
当初他和环饼兄弟两人相依为命,每天在街头奔波,不过指望着吃口饱饭,睡个好觉,顾好家人的生计。
他们孤亲无靠,手边空无一物,眼睛里看到的是汴梁城里的万千繁华,心有万千理想。
不过如今真金身边也不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了。
他的身后还有娘亲妹妹这个家,他的身后,还有一群兄弟姐妹。
形形色色,如六娘,是流落街头的卖艺人,如王二竿,是无家可归的苦命人。
本来他们是一样,命途多舛。
前路一片漆黑,哪个都是走投无路的人,哪个都是被上天抛弃的人。
他们各怀着同样的目的来到这里:活下去,活得更好。
因为李真金,他们聚在了一起,现在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打火人。
真金看着身后的这帮人,他竟不知是去是留了。
真金那天喝了点酒,他是来打火队之后,才学会喝酒的,要在此前,不舍得喝也没有心思喝。
如今他心思愁绪满腔,正好要这酒从喉咙处割开一道口子。
是的,酒烈如刀,仿佛把真金一分为二。
醉气熏熏,满面猩红。
真金一把抱住环饼肉滚滚的身体,呼呼地喷着酒气,又说道:“哪里来得环饼?哪里来的兄弟?”
“真金哥,你喝醉了。”环饼说。
“喝醉了,是喝醉了。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跟我说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