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声落下,又被她倔强地拭去。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随着?时间流逝,再浓烈的爱意也会斑驳褪色。如三哥对江诗韵,又如她对三哥。
她自以为能处理好沉甸甸的心事,但身体无法骗人,当夜便发起?高热,连续三日都半梦半醒。
梦里,她回到?了晏州郊外的山洞、衡州的衙门、侯府中的瑞清院,她与何湘等?人说笑玩闹,身边总缺不了许清桉的身影。
真开心,开心到?她不想醒来。
裴长旭却阴魂不散,每日在她耳畔呼唤,“阿满,阿满,阿满……”
到?第?四日,薛满睁开眼,虚弱地埋怨:“三哥,你真的好吵啊。”
裴长旭松了口气,“你再不醒,我?便要去请道士、和尚到?你耳边继续吵。”
“道士跟和尚是两派宗教?,你怎能将他们请到?一起?念经??”
“我?要请,他们便必须得?来。”
裴长旭想扶她坐起?来,她先一步起?身,靠坐在迎枕上,“你能下地了?”
“嗯,我?刚好些,你又病倒,让人不禁怀疑是我?带衰了你。”
“胡说八道,我?自病我?的,和你有什么干系。”
久违的轻松对话,叫两人都笑出了声,仿佛那?些爱恨情仇从不存在。
“三哥,你不生气吗?”
“生气有用吗?”
“没有用。”
“那?怨恨呢,怨恨有用吗?”
“也没有用。”薛满道:“我?心意已决,谁劝都没用。”
“无碍,我?能等?。”
“你永远等?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那?我?们便拭目以待,看永远究竟能有多远。”
薛满见他虽说不通,但神色缓和,没有钻牛角尖,便也随他去了。
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裴长旭笑容变淡,眸光难掩晦暗。
在休养了五六日后?,薛满招来云斛问:“你和空青他们有联系吗?”
“暂时没有。”云斛道:“但属下能飞鸽传书他们,小?姐需要吗?”
“不需要。”薛满一口回绝,过?了半日又找他,“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打听下许少卿是否平安?”
薛满点头?又摇头?,“别说是我?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