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的太平公主慵懒的听着身后周莺的诉说,任由身旁侍女贴心的为自己拾掇,看到出来,她对周莺着急说的事并不如何上心。
“我那傻儿子,这才像个男人样嘛。”
“可惜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单枪匹马的就往外面冲,我要是卓姿婵,肯定反手把他也收了,拉着萧,杨和皇室一起死。”
周莺着急的神色愣了下,和太平公主从小长大的她,知道其话中深意。
“公主,你是说,苏县伯遇袭这事,不是皇后主使的?”
太平公主张开手臂站起身来,若山川起伏的身段被青色宫裙遮掩。
“虽然不是她做的,但苏复若有万一,最后的账必定是要算到她头上去的。”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当初我拿着剑闯进皇宫,皇兄都闭口不言的秘密,这一次,会不会说出来!”
说罢,太平公主朝着一旁的公务文书指了指,其上赫然有一封来自即墨县的文书被朱笔批盖。
……
江边渡口,慕容博远一些太阳穴鼓动的汉子从船舶司内快速涌出,然后齐齐走上一艘盖州油布的官船之上,不出片刻,便朝着上游而去。
从腰间掏出半颗碎银,慕容博远咽下浑浊而味苦的一盏米酒,这东西,他连瞧都不带瞧的。
但今日,这一口酒就好像这半年多来,自己心中咽下的苦楚。
“乱吧,乱吧。”慕容博远心中畅快笑道:“这一次袭击,任谁都想不到会是我主导的。”
“这账,算到卓姿婵那女人身上,看看这大周还能不能一片祥和。”
慕容博远很清楚,以穆行实一个代县令的身份,苏复等人遇袭,他必然不可能如此早的收到消息。
等这事传开后,他早已离开江南,离开大周。
他不信,穆行实舍得身家性命,来展现他的“忠义”。
毕竟,他们都是各自生命中的失意之人,当初自己舍不得那个机会,穆行实理应也如此!
慕容博远走出这人烟聚集的破旧楼,一副行商打扮,拿着穆行实给予的商引,朝着码头走去。
当船舶司的官员盖上大印那一刻,慕容博远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露出,成为通夷使多年,他早已在海外为自己攒下了另一份基业。
凭他慕容博远的能力,离了大周,他改头换面之下,他依旧是人上人!
“确定没有携带违禁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