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淳于祈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来一样,“李惟元,她回来了。但你这样的可耻,竟然用了一招狸猫换太子,用我的表妹换走了她。”李惟元挑眉:“右相的这话我可就更加听不明白了。我是听人说了,年前右相的表妹从青州过来了,但我也同样听说了,这些时候右相的表妹不是好好的待在你的永欢侯府
?且昨儿夜间我还在宫中偶遇了你的表妹,又亲眼看到你同你表妹离开,如何右相现在又说这样的话?”
淳于祈为之气结。
李惟元说的这番话,他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的。
先机都被李惟元给占了,留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自责和悔恨,还有愤怒。
自责悔恨自己前些时候为什么没有认出婉婉来,愤怒的则是,李惟元现在这样好整以暇的面对着他,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惟元,”他咬牙怒道,“你心中明知道,婉婉就算跟你在一起她心中也是不高兴的,你何必还要这样的硬将她困在你身边,让她日日的不高兴?那个时候她想要逃离你,
你以为她现在就不会再接着逃离你吗?”
李惟元终于动怒,面色也沉了下来:“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劳右相操心。”
又起身站起,用力的一甩袍袖:“谨言,送客。”
淳于祈却站着没有动,只冷声的说道:“今日你必须要将婉婉还给我,否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惟元闻言,慢慢的回过身来,见淳于祈面色铁青,目光满是寒气,他忽然就笑了。
“你我之间原就不共戴天,我怕什么你不会与我善罢甘休?”又目光扫了一眼厅外站着的那几十个影卫,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你莫不成是想让人来我这府中强行夺人不成?我这里虽非龙潭虎穴,但也绝非是你想如何张狂就能张狂得了的。且你要夺什么人?你的表妹?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你的表妹不是一直在你的府中?如何来我这里夺人?私自带人明目张胆的擅闯朝中大员家中搜寻,若我一封
奏疏上达天听,你这个右相的位置做不做得稳还两说。我奉劝你可要想好了。”
淳于祈闻言,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望着李惟元的目光简直就跟带了血煞之气一般,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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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满是滔天杀意。七年前李惟元虽仕途渐升,但毕竟羽翼未丰,而那个时候他是永欢侯世子,李惟元的势力自然是比他不上。但这七年来,李惟元却是慢慢的坐大,现在他羽翼已丰,已隐
隐呈现出能压制住他的势头了。淳于祈心中也晓得,李惟元身后是有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的。那个时候李令婉死的时候,李惟元悲痛之下,无意说到赵无心这个人。其时淳于祈自己也正悲痛,并没有在
意,但随后他想起这事来,就让人去查探了一番这个赵无心的来历。然后再顺藤摸瓜,就让他晓得了皇极会这样的一个组织。他自然是心中震惊,也曾暗中挑动了皇极会中的两个头目,让他们找个名目拉李惟元下来,他自然会在暗中相帮,但没想到这事却被李惟元给血腥镇压了下去。而且其后
皇极会更加的隐秘,外围人等闲再接触不到。
可他自始至终又拿不到李惟元与皇极会有关系的证据,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又能怎么样?他什么都做不了。
淳于祈这一刻心中满是无能为力之感。而李惟元这时则是目光瞟了一眼一旁丫鬟手中端着的凉茶,好整以暇的笑道:“我看右相心中的这股火气实在是大,只怕等闲的凉茶是压制不住的。右相回府之后还是自行
寻些黄连来吃吧。”
黄连入口,非但口中,只怕连心中都是苦的。
说着,李惟元就一拂袍袖,高声的吩咐谨言:“送客。”
然后他直接转身离去,再不去看淳于祈一眼。难得今日他终于能看到淳于祈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而他这样的气急败坏,明晓得到他这里来会受辱,可依然还这样决然的来了,淳于祈心中到底是有多在乎婉婉?婉婉
心中对他到底又有多少情愫?而且这半个多月,她都在淳于祈的府中度过,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有没有……
李惟元的目光慢慢的阴沉了下去,脚步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林菀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整颗头都是晕沉沉的,好半天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随后等她想起了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吓的整个人一下子就猛然的坐了起来,又四处张望着。触目所及是一间狭窄的屋子。里面的陈设极其的简单,不过一桌两凳一床一张洗脸架子罢了。且瞧着上面的黑漆都剥落了不少,极其的斑驳。四壁墙上的石灰也剥落了不少,但好在中间开始往下糊了纸。只是这纸瞧着糊的也有些年头了,边边角角的地方都卷起来了不说,还泛黄。而窗子和槅扇门上糊的纸就更是破旧了,是以现在看着外
面虽然是白日,但屋里的光线却是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