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雪皱眉摇头:“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真被人攀咬上,就算大人再厉害,也得去宗正司走一遭。”
叶渐青忽然就问:“若我有难,你会像救你宁大人那样救我吗?”
又雪瞪大了眼:“叶大人,您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您若有难,那能是我可以救的吗?”
道理是没错的。
叶渐青垂眼。
——但这种话,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比外头的雪还冰冷。
意识到他有些失落,程又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大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家,不要钻那无用的牛角尖,你我眼下当务之急,是将这宁肃远清算干净。”
“你我?”叶渐青抬了抬下巴,“这不是你凤翎阁的事,与我有何干系?”
程又雪眨眼:“不是大人命吏部查他的?”
“我没有。”
“哦。”挠挠头,程又雪重新坐回椅子上搓了搓手,“那就是我的当务之急。”
她认真地看起文卷来,遇见有用的地方就飞快地摘抄,小手端正地捏着笔,字也写得极为漂亮。
叶渐青兀自生了会儿闷气,倒是又开解了自己。
她有今日的成就实在来之不易,要她不管不顾地救自己委实太强人所难,她说得对,是他不该钻牛角尖。
不提这个问题不就是了,一个大男人,没事跟宁朝阳比个什么劲。
深吸一口气,他拉开椅子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有女官从门口路过,不解地往里头看了一眼,小声问旁边的人:“叶大人不是有年假吗,怎么也跟咱们一样要伏案?”
“不知道,兴许是年假用完了?”
“不会吧,我昨儿还听他跟秦大人说用他两日年假换程大人一日年假。”
“还能这么换,那尚书省不是赚大了?”
两人小声说着越走越远。
叶渐青头也没抬,替程又雪将有用的文卷都选出来,而后又帮她抄录了几篇有用的。
两人离开凤翎阁的时候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程又雪万分疲惫,一上车就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明日还有早会……”
“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