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阴郁,垂着眼睛握着我的手,半晌过后抬眼看着我:“西西,如果真的有人害你,我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眼光十分凛冽:“无论是谁,因为什么理由,都不能伤害你。”
我继续点头,心里十分有安全感。
既然将重要的事情说出来,我又没了病人该有的睡衣,开始扯起了别的:“我以后会不会一直瘸着?”
许穆森温温地摇头:“不会,我跟他们说了,如果不让我太太恢复活蹦乱跳的模样,我就让他们都跟你一样瘸着。”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了一段应该十分狠辣的话。
我又弯了弯眼睛:“用锤子敲断?”
许穆森也随着我弯了眼睛:“嗯,用锤子敲断。”
我转了转眼珠:“那样不好,用铁锹打断吧,更疼一点。”
许穆森宠溺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口,补充道:“多打几遍,就像我现在一样,感觉一直有铁锹在抽我的腿。”
我说的也甚是平淡,没有皱眉,也没有咬牙。
许穆森也一愣:“是不是很疼?”
我顺遂地点了点头:“可是医生都夸我了,我不能喊疼了。”
我微微侧了侧头看向许穆森,良久再不出声。
我看着他眼眶深陷,胡茬四立,慢慢地药效上来,我忙抓住最后一点清明跟他说道:“穆森,我困了,我睡了。”
然后便是一片吞噬式的黑暗。
我是被人用尖细的喊声从黑暗中抽身醒来。
再醒来时便不是那个像是牢房一般的重症病房,墙面的颜色从惨白变得有些幽幽的浅蓝。
身边的人也从许穆森和医生护士变成了以陈苏巧领头的家属军团。
除了穿着格子大衣的陈苏巧的大脸,我还看见了她身旁的路思杰。
还有另一侧的父母,以及赵书记和许穆森的爸爸。
众人见我苏醒,陈苏巧是持续的尖叫。
妈妈已然哭成了泪人。
路思杰紧蹙着眉头,身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每个人都面露忧心,唯有父亲,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动情也不动声色。
还是那副冷漠严峻地让人害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