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28岁,单身离异,在上海一无所有,还要时时注意暖巢里的恶性肿瘤有没有继续扩散侵占我身体的其他器官。
虽然这些条件让我看来生活十足无望,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无限循环的人生当中。
我像大学毕业生一样早出晚归,坐地铁,吃subway。
我换下所有的高跟鞋,只为了让自己在走路的时候速度加快,节省时间。
还好我的努力以及累积的履历很快得到重用,于是连跳三级成了项目组长。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秉承着一切重来的念想而做出的刻骨努力。
我想回到X城接妈妈。
也想在父亲回来时看到我的能力和我所能提供的所有物质条件。
如果允许的话,我也想远远地看看许穆森。
如果再自私一点的话,等我重新变成了与他匹配的人之后,我也许会跟他道歉,说清楚原委,告诉他我从来没有将他与任何人比较。
他比任何人都重要。
更加比那些工程,项目,资金,公司都要重要。
我会告诉他我其实知道他的苦衷,他母亲的市侩不代表他的市侩,他父亲的默不吭声不代表他的冷漠。
他对我是极好的。
我真的知道。
而于我而言,世上草木繁盛,日行月移,万贯家产,名利无边都不重要。
我只喜欢在灯火之州拥着我,在海之苏梅拥着我,在幽深僻静的蔚山别苑拥着我的许穆森。
我希望当我重新站在与他匹配的世界,我能够重新让他认识我一次。
我便不再是那个顺应父命冷血无情的联姻产物。
我想我一定是一个崭新的,满怀**和热情的女人。
我一定会把最好的爱全部给他,然后将我们的日子过成诗词歌赋。
如果我能够战胜病魔,那么将会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们会领养一个乖巧的小孩,任凭他在幼年嬉笑打闹。
任凭他在叛逆时期折腾人生。
任凭他去选择他想要的人生。
我在上海的日夜,都会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想着。
这些想法像是精神支柱一样支撑着我过每一天。